【瑞金】只是偶尔
———轻松快乐的短篇———
现pa,已交往同居成年人
无坚不摧的格瑞偶尔也会生点小病
送给感冒中的阿虎,早日康复@Тигр
———正文———
(一)
紫堂幻推开朋友家的门前,先深呼吸了一口气。
离学生时代已经过去个把年头,但他还是对格瑞的那张冷脸有点心有余悸。毕竟要他对着一尊冷面神仙说好几分钟的话,实在是一种煎熬——简直比对着鼻孔朝天的面试官说话还煎熬。
当然,当然…相处这么久了,他逐渐跟着金学会了一些技巧。比如当格瑞稍微睁大眼睛身体前倾时,就意味着格瑞是在认真听的(尽管的确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)。他发自内心地觉得,他最佩服金的一点就是金能和一言不发的格瑞无障碍对话。
所以当他得知他的这两个同性好朋友顺理成章地成了一对时,竟然没有感觉到多少惊讶。
那时候他们刚毕业不多久,周末大家约着出来吃饭。菜还没上,金就神秘兮兮地说:“我要公布一件大事!”
格瑞眼神立刻开始有些躲闪,根据金教给他的经验,他判断金要宣布的事一定和格瑞有关。
“我和格瑞,我俩,那个…呃…在一起了?”
金期待地想从他和凯莉脸上找到惊讶的表情,但他和凯莉都不怎么意外。
“啊,我还以为你们是早恋呢。”
凯莉嗦了口柠檬水,头也不抬地给安莉洁发消息:“真是太意外了,格瑞和金终于在一起了。为了庆祝这件大事,你明天出来跟我逛个街吧。”
头像是半片柠檬的人回复道:“?”
凯莉对着这个问号大笑起来。
“金,格瑞,”他推了推眼镜,“祝福你们。”
“喂凯莉,紫堂!我们…虽然高中那时候就那个啥了,但我们现在住一块儿去了嘛!你们就不能惊讶一下吗?”
金憋屈地说。
“你们不是…”他有点犹豫地说,“早就住一块了吗?毕竟发小什么的…我记得高中那会你们每天都一起回家一起上学呢…”
“啊,好像的确是这样。”
金陷入了沉思。
“……”
紫堂同情地看了格瑞一眼,他很明白格瑞现在的感受,因为格瑞已经低着头把玻璃杯捏得咯咯作响了。
总之,他的两位朋友同居到现在似乎也没有起过什么摩擦,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就在一起住习惯了吧。
今早他忽然收到金的电话,说:“紫堂紫堂,能不能帮我个忙?求你了,五一请你吃饭当报答啦!”
他刚好没什么事,于是一口答应下来。金请他稍微跑个腿,买点菜再买点药送上门去。于是他现在正在朋友家的公寓门口,深呼吸一口气,按响了门铃。
(二)
金好不容易说服男朋友他真的只是去开个门,这才从那双拽着他手腕的手里脱开身。
格瑞真是笨蛋啊,他在心里悄悄地想,会为了搞清一个参数通宵两天不幸感冒的笨蛋只有格瑞了。
不过还好从小格瑞就每次生病都好得比别人快——代价是整天待在床上,基本不挪窝。他还记得初中那回换季,格瑞也感了冒。他自告奋勇地和姐姐说要去隔壁格瑞家照顾格瑞,没想到刚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卧室,就看见格瑞把自己裹成粽子躺在床上,背对着卧室门一动不动。
“格瑞?”
他爬上床沿,先看见格瑞后脑勺的碎发。他又凑近看,才发现格瑞紧皱着眉头、紧闭双眼,只剩下上半张脸还露在外面了。
他用手背贴了贴格瑞的额头,嚯——温度正常,他松了口气。
关上窗帘,他准备拿本书进来看。哪里知道他刚准备从床上起来,就被格瑞猛地扯着T恤下摆拽了回去。
“格瑞?你要喝水吗?”
他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。
“……”
格瑞沉默以对,但没松手,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睁开的迹象。他只好放弃拿书的想法,老老实实地坐在原位。
过了一会,他看格瑞呼吸均匀,又闲不住地想出去拿本书,没想到这次他刚抬起屁股就被更大的力道拽了回去。这下好了,他被格瑞当成个抱枕似的箍在怀里,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了。
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了一个道理:感冒时的格瑞比平常“粘”人。
现下也是如此,从今早开始格瑞就拒绝放开他。
“行了格瑞,我还要上班呢,”他推了推格瑞的胳膊,“你先让我起来给你打杯水喝,你这嗓子都快说不出话来了。”
“不要上班。”
格瑞简短但不容拒绝地任性了一回,于是他只好请假了。
格瑞把他搂得很紧,呼吸声贴着他的后脖子和耳朵,让他浑身不自在。如果格瑞现在没感冒就好了,他开始想象格瑞那双漂亮的紫眼睛,他想象着自己得以从那双眼睛开始品尝格瑞…可惜这一切计划都随着一场小小的感冒付之东流了…
他这男朋友总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有魅力…金在心中仰天长叹,感受到血液不可避免地冲向了奇怪的地方。
但秀色毕竟不能真的当饭吃,而金估摸着他今天是不可能踏出家门一步了,于是他好说歹说,最终还是得到格瑞的首肯:给紫堂打个跑腿求助热线。
为什么是紫堂呢?大概因为…连他也能想到格瑞一点都不想告诉凯莉自己感冒了…
(三)
看见应门的是金的那一刻,紫堂就闭上了眼睛。
“金,我以为你起码会穿条裤子再来开门。”
紫堂有气无力地把手上的塑料袋递了过去。
“哎呀,紫堂,我也没办法啊,我从猫眼里看见是你才这样的嘛,”金看了看自己只穿了上半身的宽大睡衣,“格瑞他出了点状况。”
“真…真激烈。”
紫堂幻瞳孔地震。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…算了。”
金接过塑料袋,感觉解释起来也很徒劳,只好摊了摊手。
“所以…金,”紫堂眼神闪躲,“我只给你买了感冒药,是不是还需要点外伤药…之类的?我这就去。”
金赶紧送走了好友:“不用不用,总之谢谢你啊紫堂!五一你随便点一家,我和格瑞请客!”
关上门,金拆开一板莲花清瘟胶囊,打了杯温水走进卧室。
说起来他俩的窗帘有两层,当初就是为了追求遮光性才买的,现在半拉着,整间卧室都看不出早上晚上。
——当时是为什么买的来着?好像是因为他说黑一点好,睡得更香。
“格瑞!还能起得来吗?吃点药再睡。”
他走到床边。
格瑞勉强地坐起来,半长且左右不对齐的刘海遮住了还有点懵的紫眼睛。他把水杯和药递给格瑞,然后在某种无法抑制的想法的催动之下凑过去用手整理那些银发。
“你干什么?反正一会也要躺着。”
格瑞的声音很哑,几乎只剩下气音。
“格瑞帅嘛,我什么时候都想给打理打理。”
他发自内心地说。
然而他的衷心赞赏立刻被男朋友当成了耍贫嘴:
“少来这套。”
“我说的是真的!”
他拖长嗓音,搭住格瑞的肩膀,满意地看着柔顺不少的银发,又用指节暗号似的碰了碰格瑞的嘴唇,想要一个迟到的早安吻。
“别闹,会传染给你的。”
格瑞轻轻推开了他的脸。
“额头,额头总行了吧?求求你啦格瑞——”
他不依不饶,格瑞架不住他的恳求,只好亲了。
果然,这时候的格瑞很少拒绝他的要求。
他心满意足地这么想。
金今天心情很好,就连熬粥的时候都哼了首小曲。
(四)
“兄长,呃,请问您知不知道外伤要买什么药?”
紫堂犹豫良久,还是决定给哥哥打个电话问问,哥哥医学知识一向很丰富(虽然是兽医)。
“怎么了,幻?受伤了吗?”
兄长的语气听起来很焦急。
“嗯…就当是我受伤了吧…”
他说。
“伤在哪了?”
兄长问。
“可能…大概…也许…是…屁股?”
紫堂吞吞吐吐地说。
“?”
紫堂真瞳孔地震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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